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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新年
马端刚
假如你不在身旁
假如你没能够在新年前
擦干净一面镜子
那么，无法看见身体的伤疤
远去的背影，灵魂中的爱与恨
失去鸟鸣，失去方向
失去夕阳坠落时的忧伤
假如你所爱的终将失去
假如没有在日暮前
搭乘一班列车赶回家
那么，就登上山顶
远远地，远远地，深情眺望
那昏暗的灯光里
会有母亲呼喊
来穿为你做的新衣裳
假如你已遗忘我的模样
假如我曾经让你伤心
但是你知道，没有什么是永远
那么，你会看见
一个人的身体浩浩荡荡
错过了流水，错过了相爱
唯有寂寞，长出了新芽
假如你青丝变白发
假如你玻璃上的目光已苍老
仰望的苍鹰，不再飞翔
那么，你走过的千山万水
成为过往
是碎裂的瓷器
是升腾的火花
是生命的无常
有失落，也有渴望
在青藏高原
我举起春天的酒杯
只为了一场雨
青稞的种子已渴盼多时
它们承载的希望
高过早春的花朵
它们已积蓄了
足够的力量
是的只要一场雨水
它们就会破土而出
农人的汗水
就会葱茏广阔的田野
举起春天的酒杯
你会看见那
倚在墙角的锄头
挂在高处的镰刀
想起无数个
早出晚归的日子
劳动的人群
将会沿着芒刺的方向
抵达收获
颗粒饱满的青稞
在收进粮仓时
一些还将继续承担
发芽的梦想
还有一些会被酿造成
浓烈甘醇的酒浆
让你品咂出生活的香甜苦辣
在布满大地的村庄
举起春天的酒杯
你会听见动人的歌声
在一场雨中
我像注视着自己一样
注视着众多人的生活
而苦难和幸福一起
使我的酒杯里盛满了感激
探春
大漠飘雪
黎明后不愿醒来的人在冬眠中
蓄势待发
播种和收割好像在一夜间完成
而每一个清晨我都在四下张望
大地空空
雪依然没洒下一粒种子
当新一轮阳光垂直落下
母亲，苍老的心再次复苏
凛冽冰封了回家的路
众生欲动，忘记大寒的禁令
父亲豢养的蚯蚓在雪线下耕耘
铁打的冰河向塞外的黄昏游弋
思念，乡愁，故土……
所有的乡思都在向年关集结
故乡，弯曲的炊烟已没落
浓浓的年味已淡漠
母亲的油烟味还在诱惑着我们
回家，打探立春的信息
聆听布谷鸟的叫声
春天的颜色
沉香如故
颜色被打翻，春天
我的血管崩裂
在思想的洞府里，蛇
悠悠醒转
枯萎和冷色逃开
现出惊慌
流水去了远方，是那河床的一半
关于血细胞，它们很沉默
挂在树枝上瞭望
布谷叫开山野，叫出翠色
岩石与苔藓对白，说了很多
与思念有关的情话
木叶张开嘴，在男人唇边围绕
裙摆上游动的，鸳鸯
它们爱得死去活来
谁家姑娘指着我笑
我脸上的皱纹爬上了衣衫
姑娘，姑娘
春天的颜色梳洗了我的模样初春的夜
麦冬
你哄我入睡
你按下最后一颗螺钉
你看着那些无人照顾的草
你用手抚摸着
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
你把我安顿在安静的地方
与往事和窝
与鱼网和歌
那条我一直喜欢的船
轻轻入体
载着远志、当归和芜荑
多少疼被你煎过
又被我一口一口喝下
应该谢谢你
思念时你是月亮
冷也罢热也罢
都牢牢挂着
开心时你是太阳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
你总会出来
初春的夜，我奔跑着
一列列车也奔跑着
我坐在车上
似乎奔跑在你的梦里
多深的夜呵
我一直奔跑着
春天来了
Phoebe
把我柔软的头发散开
像一座岛屿让春天来了
那时你说：“我在，我在”
风儿，风儿，轻轻地吹着
我要给你看看风
如同我的心跳错了节拍
它们总用不同的方式吹着
吹着爱情，也吹着怜悯
吹着伤痛，也吹着欢喜
一条一条的路径在那
把我柔软的头发散开
像一座岛屿让春天来了春天是一生的
情和牵挂
任红
站在岁月的枝头
思绪溢满色彩斑斓的天地
我仿佛听见生命的呼唤
春已在流沙指尖喧闹起来
桃花笑盈盈站在春的路口
在等待前世今生的情人
春天是一首歌
唱响岁首迎接曙光
春天是一幅画
描摹着人生的画卷
春天是暖是爱
是一生的情和牵挂
在青藏高原
我举起春天的酒杯
只为了一场雨
青稞的种子已渴盼多时
它们承载的希望
高过早春的花朵
它们已积蓄了
足够的力量
是的只要一场雨水
它们就会破土而出
农人的汗水
就会葱茏广阔的田野
举起春天的酒杯
你会看见那
倚在墙角的锄头
挂在高处的镰刀
想起无数个
早出晚归的日子
劳动的人群
将会沿着芒刺的方向
抵达收获
颗粒饱满的青稞
在收进粮仓时
一些还将继续承担
发芽的梦想
还有一些会被酿造成
浓烈甘醇的酒浆
让你品咂出生活的香甜苦辣
在布满大地的村庄
举起春天的酒杯
你会听见动人的歌声
在一场雨中
我像注视着自己一样
注视着众多人的生活
而苦难和幸福一起
使我的酒杯里盛满了感激
探春
大漠飘雪
黎明后不愿醒来的人在冬眠中
蓄势待发
播种和收割好像在一夜间完成
而每一个清晨我都在四下张望
大地空空
雪依然没洒下一粒种子
当新一轮阳光垂直落下
母亲，苍老的心再次复苏
凛冽冰封了回家的路
众生欲动，忘记大寒的禁令
父亲豢养的蚯蚓在雪线下耕耘
铁打的冰河向塞外的黄昏游弋
思念，乡愁，故土……
所有的乡思都在向年关集结
故乡，弯曲的炊烟已没落
浓浓的年味已淡漠
母亲的油烟味还在诱惑着我们
回家，打探立春的信息
聆听布谷鸟的叫声春天的骊歌
怀北
那年，春天在耳边私语
一个人穿越寒冬
顶风冒雪，踩出温暖的回音
紫燕偶尔两声呢喃
嫩柳绽出几粒清新的问候
麻雀，以久违的热情
叼来越冬的草木
铺开了倍感亲切唐朝的月光
我梦见去年的归人
登上高楼，打磨着新翻的诗句
柳下久伏的那声马嘶
充满灵性，仿佛新春的露珠
隔着石阶缠绵轻滴到明
那人月下一袭白衣
整理衣冠，雕琢着一枚枚词汇
如同抚摸心爱的石头
我在春天等你
土曼河
夜色拓印的每一封邮戳
必有大地宽厚的回声应和
我最先读到的
是晚风的轻柔
它们一层层辅佐大地换装
将一寸寸光阴的乳线精巧裁量
附录在案
尔后一字字拆解
投向它们初见时对答如流的清晨
更多一笔带过的
则是岁月细枝末梢上的随声附和
那足音线条舒缓
踝骨清晰
朗诵者心绪稠密脉象不宁
此时卧阑听雪
看檐下春窗色呢喃
恰适宜一只衔泥老燕踏青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