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高原的天气格外的冷。
连续地降雪,除了给冬日的人们惊喜外,更多的感受是气温的骤降。雪花缠缠绵绵无声无息地飘落着,在雪花的牵引下,深藏在心底的对父亲的那份思念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扉。在童年时父亲陪我去学校生火炉的温暖情景一幕又一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我童年的寒冬里,在那冰天雪地的高原上,我的心好象从未有过一丝的寒冷。在每个下雪的早晨,父亲就会让我和妹妹比往常早起一会儿,好在上学之前把房上的积雪清扫下来。每当站在高高的屋顶,我会先欣赏一下小村庄的雪景,黎明的村庄可真美啊!整个村庄被白雪覆盖,那山、那树、那冰冻了的溪流都裹上了银装,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白莽莽的一片,显得村庄更加幽静和神秘。而我的思绪常常会被扫雪的唰唰声打破,我的心也随着那落下的雪而跳跃和欢畅。
在上学的路上,我们走在那厚厚的雪上,听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就像听到那美妙的音乐一样,惬意极了。而此时的母亲最怕我们在厚厚的雪地上疯跑,她担心我们把鞋弄湿冻了脚,也担心因为我们的疯跑鞋会坏得更快。可我们管不住自己的心,离开母亲的视线后我们依然会撒着欢儿奔跑在雪地里。
人们常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在那个积雪难化的冬日里,遇到我们姐妹几个做值日时,最难的就是要早早地去教室点火生炉子。我们没有生火的经验,往往是点了半天的炉子,炉子还没着,却弄的教室里全是烟,那样还得开门窗放烟,教室里的温度就可想而知了。为了早点让教室里暖和起来,父亲在每年最冷的季节就替我们姐妹几个去学校生炉子做值日。父亲有我们五个女儿,他给每一个女儿的教室都生过炉子。每当轮到我们做值日时,天还泛着黑,父亲就会跟着我们去教室。父亲特会生炉子,他生起的炉子,只要一会儿的时间就会让教室里暖烘烘的。可我们哪里知道,当我们坐在暖烘烘的教室上课,父亲还得冒着严寒回家。父亲有严重的关节炎,他的腿更是不能受凉的。
记不清有多少个冬日,父亲就是这样陪我们姐妹几个走过的。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更加怀念父亲外,还有对父爱无法回报的愧疚,那种锥心的疼痛是难以用任何语言来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