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远古时代,西王母在巍峨的昆仑山宴请周穆王时,派她的座骑大青鸟到东海蓬莱仙岛采集美食。回归时,不慎将一仙物从口中掉出。只见那仙物飘落在龙王山下后落地生根,瞬间长出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年复一年,皆获丰收,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高原儿女。因其归功于大青鸟,人们便将其称之为“青稞”。
大青鸟只是个传说,一粒种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青藏高原的夏天虽然短暂,却不缺少阳光的热烈。就那么一粒种子,转而就衍生了很多青稞,还有那些和青稞有关的东西,譬如青稞酒、青稞饼、青稞糌粑等等。
沿着达坂山脉行走,山下成片成片的田地里生长的便是丰腴的青稞。不同于小麦,青稞的麦芒很长,和麦穗的长度差不多。清风拂过,那长长的麦芒轻轻颤动,如同无数个绿色的音符在田野里演奏的天籁之音。静心聆听,你会听见它们美妙的歌喉和婉转的乐曲。
对于青稞,我也仅仅是能够在抽穗开花之际将其与小麦区分开来。看过祁建青和李万华的散文《瓦蓝青稞》、李卓玛的小说《瓦蓝青稞》、杨廷成的诗歌《瓦蓝青稞》,他们用不同风格的文笔讴歌着瓦蓝的青稞。文中那些黑中透紫、紫里发蓝的青稞对我充满了无数神秘的诱惑与好奇,也曾请教过别人,但都只是模糊而笼统的概念。
真正认识青稞,是在互助青稞酒股份有限公司的采风活动中。前往厂区的长廊,墙上一字儿排着青稞等酿酒用料的样品。白青稞、黑老鸦青稞、大曲块、曲粉、瓦蓝青稞、肚里黄青稞、白豌豆、黑豌豆等等。一个、一个,就着它们的名字,我认真仔细地认着,分辨着它们不同的色泽和形状。之前去新厂区一号车间参观酿酒的发酵过程,初次见到曲粉,我居然以为那是细密的沙子,愣在原地想了半天沙子和酿酒的关系。后来问了同行的一位老师,他详细做了解释,可我还是有点迷糊不清。
互助县是个产酒之地,自然少不了好酒之人。有人常常自豪地调侃:互助的麻雀儿也能喝二两呢,这句话足见互助人对酒的豪放与喜好程度。“八月里的青稞酿成了酒/森林般的手臂举过了头/有人吼唱着熟稔的酒令儿/有人泪花闪烁”。诗人杨廷成的诗歌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酒场的日月乾坤与恩怨悲喜。有事无事喝酒,似乎在这个小镇就和每天都得吃饭一样,或不可缺。于是有人传言,俄罗斯人喝酒居世界第一,互助排名第二。幸好两地相隔甚远,如果这两处的人打擂比酒量,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呢。
曾和朋友吃饭,席间谈及酒,他说:晚上喝点儿尕酒,在头脑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时,忽然之间就会激情澎湃,灵感纷至沓来。挥毫而起,文字一个个往外蹦,于是一篇好文章应运而生。闻言,我一下想起唐代“诗仙”李白,豪饮高歌,以其丰富的想象和饱满的情感,挥笔写下巅峰之作《将进酒》。我不善饮,自然无法体会其中的乐趣了,但生活中身边不乏善饮狂喝的文人墨客,这应该算是酒文化的奥妙了吧。
看着墙上的百酒图,颇有点意思。酒,是水和酉的组合。在甲骨文中,酉字形像是酒坛或者古人盛水的杯盏。有的酒字倒着,貌似在说:“坛坛不倒我不倒!”还有个酒字,酉字中间是空的,是否寓意酒海不干呢?
“青稞,站在高处的青稞/是一群群铮铮铁骨的高原男儿/威风凌凌地站成让人仰视的风姿/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度/以烈酒的品质,绽放生命的奇迹”。当青稞以水质的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成了“酒”这种独特的饮料,如不贪杯,轻酌慢饮,亦能养生。
“月下独酌,曲水流觞”,今夜,你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