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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南报文学副刊 《在云端歌唱》之片段 灯 二妞的六月 三楼门口的身影

第A7版:文学副刊 PDF原版PDF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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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 年 09 月 05 日 星期一   07

二妞的六月

我脾气属于死倔那种。

这应该和那个六月有关。

六月,天不亮,二妞就跟家人去割麦,还不时遭喝斥:“你咋恁笨!”二妞受伤1000点,不知怎么去表白。

“快起!”睡眼惺忪的二妞被揪起来。

她割的麦没别人多,可手磨出了泡,胳膊被麦芒划得伤痕累累。这会儿,一股倔劲上来,拗着不肯出门。母亲转身抓一把盐,摁着二妞头捂进她嘴里。

二妞边哭边吐,心底生出一股怨恨。

爷爷急了:“ 给她锁屋,咱走!”

锁上门,真就走了。

现在想,也不是大人心狠。父亲远在他乡,麦收急。

可二妞不懂。

她哭啊哭,可没人知道了。

那年,堂屋挂一幅画。一男站在松树下,军大衣,五星帽,腮边一颗痣。二妞哭累了,泪眼朦胧瞅一圈:除了这画,啥也木有。她想躲开画上人的目光,躲不开。

画上人要下来捉她!她挣扎着,两手死抠门缝,可门被锁得死死的。

她绝望了。

直到天黑,家人回来,像啥也没发生过。

此后,二妞不敢一人待堂屋。

家人说二妞怪。

看到微信里六月征文,身在高原的二妞已人到中年。

酸甜苦辣爱恨情仇,都随风。母静卧西山,爷躺在老家麦田里。他们在时,也曾旧事重提,多半说:二妞真倔。

写到这,每天对屏敲打晨昏的二妞滴下一滴泪。是,那个六月,像一枚印章,深深戳在她生命的年轮上。

编辑:陈思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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