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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南报文学副刊 迭尔沟: 藏在古朴中的丰稔 人在旅途(外二章) 土和木

第A7版:文学副刊 PDF原版PDF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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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1 年 02 月 05 日 星期五   07

人在旅途(外二章)

你在深蓝色的那边等我。

我正奋力踏过这茫茫雪原。

苦旅太颠簸。

汽笛和金属撞击的轰鸣还响在我的耳畔,怎么也刺不破我的漫漫长夜。

所有的想象之门都心甘情愿敞开着,任我的思绪风一样穿行。往事如流水,轻轻拍打我的心岸,恰似你每次进门时对我满含调侃的吆喝。

又一个冬天来临了。我的生活突然没有了那些繁文缛节的缠绕。静,主宰了一切。所有的回忆连同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都深深掩埋在这白茫茫的雪线之下,鸟翅和歌吟被远隔在人类之河的那边,偶有一两页想念被无意路过的风掀起,如老人般固执,默默遥望着浑黄的草原深处,怎么也不肯忘记。

袅袅炊烟在深蓝色的天空里上升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那场浩劫,已经成为阴森的废墟,同时也成了我需要用大半生去守护的秘密。

那是一片死亡的遗迹。

重创后血与肉结的痂。

倔强者意志结成的化石。

我知道你没走远。

你在彼岸等我。

每天,我都在走向你的路上,因为羁绊,我走得很轻、很慢。踏着荆棘丛生的逼仄的路。

走过今夜的寒冷和孤寂,我已不再奢望明天是否是一个春天的氛围。



从 此

多么扑朔迷离,夕照挥发滚沸的泪,晚钟,嘹亮着拂晓的旋律。

又是冬天。

在你走后的日月里,我风吹麦浪般的步履,如此踉跄。

从此,命运之神为我点破前生与今世的孽缘迷津,生命彻底改变。

从此,我没有华盖,也没有丁香般的油纸伞遮蔽这漫天的风雨。我只有一袭荆棘编就的王冠,它足以掩饰结了厚厚一层盔甲的心,还有,那碎了一地的自尊。

从此,命运 ,在我的肩臂留下深深的齿爪的印痕。我努力用一丝虚弱的微笑,勾勒那曾经美好的剪影。

从此,这颗破碎的心啊!我想,当雪再次弥漫的时候,我会完成无声的占领。

从此,我一个人走得浑然忘我啊!只想让荆冠因之而自然,让盔甲长进血肉之躯。

从此,我不再为你哭泣!因为泪雨荡不平崎岖。



生活的牧歌

把铺盖卷起来,背在肩上,带着暗淡的黑魆魆的心思,到那片城市的喧嚣处去落户,家的边缘又扩大了一倍。

不用提防,不用戒备。不用试图知道对门长得什么模样。更不用死记硬背那些横七竖八的楼宇号。

躲进钢筋水泥的笼子,我只是不想置身令人晕眩的汹涌澎湃的闹市。生活之海,似乎总在煮一池沸沸腾腾的情绪。

只要在心里有一支嘹嘹亮亮、悠悠扬扬的牧歌就够了。

羊在天空。

青海湖在梦里。

你在深蓝色的湖里。

一缕水雾,一声鸟啼。牧歌沉不下去。

日出月落。草原依旧芬芳。羊群依旧在牧人的冬窝子里撒欢,叩问的鞭梢在风中画了一个弧线,落在草地上的都是噼啪作响的笑。

草原的膘很肥。

生活的屋檐太短。冬眠的旱獭还未来得及絮好窝子,我就迫不及待在这市声中眨起鹅黄色的眼睑。



编辑:项青尖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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