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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南报文学副刊 年味在忙碌和笑脸里 二零二三 新春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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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3 年 02 月 17 日 星期五   07

年味在忙碌和笑脸里

春节是个喜庆的日子,是万家团聚的日子,更是见证一家人幸福的时刻,记忆中的年味就是忙,是溢满笑脸的忙,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忙。

腊八揭开春节序幕

腊八的早晨,女人们早早起床,打扫庭院收拾卫生,再熬一锅粥,多半是用豆面做成的拌汤。全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饭,感叹着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瞬话题进入主题,今年的春节该如何过。

晚上,辛劳了一天的女人要做一大锅小麦面和豆面混合着的搅团,吃剩下的搅团用筷子蘸着在各个门上划上“×”形的标记,预祝来年五谷丰登,最后将其余的搅团放到阴凉的地方,等到除夕夜给家里的牲畜们改善伙食。

过了腊八,人们准备过年的脚步动起来了。杀年猪,裁缝铺里给家里的所有人定制衣服,男人们一般都是西装,女人们是小圆领的便装,孩子们多半也是小西服,还要给每个人买一块方方正正的小手绢。

街上人满为患,那时候的拉面店还没有形成规模,外出人口很少。小小县城每天在商贩们的吆喝声中迎接着全县各村庄的群众,无论是要过年的汉族、藏族,还是不过年的回族和撒拉族,大家都凑热闹一样地在小镇上拥挤着,抢购着,说笑着。

一辆辆缓缓行驶的自行车或者几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成为了街道里最美的风景。忙完采购,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做各种馍馍,还要参加好几个男婚女嫁的婚礼,还真是有年没日子了,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的。

除夕夜是春节的高潮

孩子们在翘首期盼中迎来了除夕,早晨男孩子跟随父辈们去上坟,告诉祖先们新的一年到了,为祖先们送上过年的美食。女孩子跟着母亲学包包子、炸馓子、准备年夜饭,偷空拉开大衣柜的门,小心翼翼地抚摸一下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想象着穿上新衣服的开心。

除夕夜到了,男主人在堂屋柜子上点燃三炷香,点上一对清油灯,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算是开始过年了。

饭桌上少见的丰盛,酱红色的卤猪头,一清二白的炖豆腐,弯弯曲曲的豆芽菜,还有一盘自家做的土豆粉条、青菜炒肉、红绿辣椒、卷了香豆的花卷,还有似月饼的点心。最引人注意的是桌上多了一瓶酒,两个酒盅。

吃过了年夜饭,女人给孩子们洗脚洗头,从里到外换上崭新的衣服,给上几元压岁钱。然后男人们领着孩子到长辈家磕头。胡须花白的老爷爷望着跪在地下的孩子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哆哆嗦嗦地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早已准备好的零碎钱,给孩子们压岁钱,一张张崭新的五元钞票在孩子贴身的口袋里不知要装多久。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笑声和说话声,隔壁的叔叔婶婶们进门了,在相互客套、闲聊、递糖果、嗑瓜子中增进着情感,渲染着过年的氛围。喝了几杯酒的男人在这家进、那家出的忙碌中欢度着除夕。每家餐桌上的食物几乎是一样的,男人们相互敬酒、划拳、嬉笑,女人们傻傻地望一阵,然后悄悄回家看看烤箱里的火,柜子上的清油灯。

直到夜里十二点,大家都回家了,男人从烤箱火红的炉膛里找出几块被烧红了石头,将石头轻轻放在有柏树枝和柏树叶的脸盆里,再倒上适量的醋和开水,瞬间热气蒸腾,在每一个房间里消毒和驱瘟,还让体弱多病的家人多站在脸盆前熏一下,预祝来年身体健康。忙完了这些,便在院子中间点燃一堆草,放一串鞭炮,又在堂屋柜上点灯,上香磕头,表示将神仙接到家里来过年了,这就是“接神”的习俗,初三早上又要以同样的方式“送神”。

元宵夜的火焰高

过了除夕夜,男人们从初一开始串东家进西家地拜年,一年间没有见面的亲戚朋友们相互看看,小孩子跟在大人身后开心地玩乐、数数压岁钱。女人们终于闲了,除非家里来客人了。正月里不容许女人做针线活,也不做洗洗涮涮的活,难得的清闲日子里,女人们吃吃零食,睡睡觉,或到隔壁邻舍家串串门。

正月十一,村里一定要闹灯官,为了期盼日子红红火火,也为了节日的喜庆。灯官老爷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前拥后呼中带领了一班人马,要到每家门上说吉祥话,算上最前的灯官老爷和最后的孙猴子一共有七个人骑着马,一帮反穿着皮袄的被称为“门子”的年轻人,涂花了脸踩着鼓点跟在马队后面,门子的后面是打鼓和打镲,还有拿旗子的人,再后面是村里的老人和年轻人,女人们远远跟在队伍后面,感叹着谁家的大房盖得漂亮,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的丫头长大了。灯官到来前,男主人恭恭敬敬跪在家门口等着,灯官老爷用牛尾巴轻轻打男主人三下,然后说一些大吉大利、儿女双全、五谷丰登、长命百岁之类的吉祥话。此时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站在上房上,为围观的村民和“门子”们撒糖果、核桃、枣儿之类的食物。接受了灯官老爷喜话的男主人一定会拿出一瓶准备已久的好酒敬给大家。村里一片欢呼声,一阵阵锣鼓镲的欢庆声音,练了好久的社火表演队从正月十一的晚上开始演出,主要是到主动邀请了的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和有老人的人家,图个吉利和热闹。

到了正月十五,转亲戚基本已结束,家里准备的各种食物也快完了,只剩下挂在草房梁上的几条五花肉和下半部猪头肉。女人们费力地取下一条五花肉和半个猪头,烧上一锅热水,清洗肉上的灰尘,心里想着明天可以回娘家转转了。

夜幕降临,烤箱上大锅里煮着猪肉和麦粒,人们忙着往巷道里堆草堆,远远望去草堆像一条滑动的蛇,家家户户的草堆相连着,没有间断,没有阻碍。村头传来一阵鞭炮声时,人人着急忙慌地点燃草堆和各种烟花爆竹。瞬间,村庄的上空弥漫着麦草和硫磺味,红红的火焰在大人孩子的胯下跳跃着。“小心裤子”“小心头发”“抱好孩子”等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年轻小伙跨火堆的姿势着实好看,眼看着他们跨过一个个火堆不见了人影,笨拙的女人们跨过自家门前的火堆来来回回地跑着,直到火焰越来越小,剩下一堆灰烬。

一家人又围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说笑着计划明天的农忙事宜。

二月二年结束

过了十五,忙碌的女人要回娘家转转,一解对亲人的相思之苦,二来有正月十六姑娘回家跟灯的习俗,娘家人在正月十六早晨点上一盏清油灯等着出嫁的女儿回来。女人们早早起床力争在清油灯还没有灭之前给父母磕头拜年。

过了正月十七,村里的社火停了,亲戚转完了,好吃好喝的日子结束了。学生背起书包上学了,村民们开始了辛辛苦苦的农忙日子。

二月初二,又是一个要好好过得日子,还有二月二炒豆儿的说法,家家户户炒上一盘豆子,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年的春节才算是完完全全地过完了,大人小孩收回过年的心。经营新一年的日子,盼望着来年的新年更有收获,更有意义,更加开心和幸福。

编辑:黄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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